0112278

[灭霸铁]残阳如血（中）

　　额，原谅我脱缰野马似的脑洞吧，我写到盾牌插反应堆那段时，竟然想：卧槽，这是盾牌强上反应堆啊，四舍五入就是一辆盾铁车啊，这是盾铁糖啊同志们！

　　今天码了九千多字，这文我写完了，但是……下一章是肉啊，老福特能开车么QAQ 谁来告诉我怎么发……

　　

　　啊，再次提醒，盾铁前任设定啊，前任啊
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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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Thanos眨了眨眼，这才感觉到一滴泪正在滑下脸颊。他毫不避讳地抬手擦去。

　　Tony一直在盯着他，看到他突然抬手，迅速做出了防御姿势。因此牵动伤口，痛苦地倒吸一口凉气。

　　“继续跟我打起来没有任何意义，何况，”Thanos用刚擦过泪的手敲了敲Tony胸口的反应堆，“你最没有防备的地方放着个这么致命的宝贝。”

　　Tony轻哼了一声，没有说什么。

　　他当然知道，最宝贵的东西最应该好好地藏起来，远离任何人的伤害。上次在西伯利亚被盾牌插入反应堆时，他已经尝到苦果了。但是，他不能，他更害怕自己。他知道自己有多擅长逃避，如果不扒掉那层伪装，他能让自己都相信那不重要，那件东西不重要，那个人不重要。然后，麻醉自己逃之夭夭，或者把喜欢的人气到七窍生烟，越推越远。所以他必须逼自己一下，当他不可一世地向全世界宣布所有权时，只有自己知道内心是如何恐惧失去。

　　只有一次例外。只有一次，只对一个人，他患得患失，若即若离，不知如何是好。后来，现实将他们推到了对立的阵营。曾经，他们把信任和后背交给对方，在战场上共同对敌。那次，他们把为敌人准备的武器打向对方。

　　Thanos在Tony陷入思考时起身走开了。

　　Tony转动眼睛打量四周，将眼中即将溢出的泪水驱散。这时他才注意到，他们所在的地方，陈旧、破败、阴冷的样子，竟和西伯利亚的那处基地十分相似。Tony不由得盯着泄露一丝天光的远处出神。

　　如果没有机会再见，他脑海中刻得最深的回忆，便只有那个离去的背影。

　　Thanos将一只碗放到台阶上，碗底碰到石头发出清脆的撞击声，唤回Tony的注意。Tony看到，碗中装着麦片粥似的食物。

　　“你大概饿了。”Thanos说道，“我常常忘记，其他生物是要吃东西的。”

　　Gamora还小的时候，他就像个称职的父亲一样，记挂着孩子的一日三餐，记着孩子偏爱的食物。如今Gamora早已长大，她离开他的时间甚至超过了在他身边成长的时间。那些年，黑曜五将不止一次悄悄在背后议论，四处征伐、满手鲜血的Thanos竟然也有温柔的时候。

　　Thanos抬起手，又看了看那颗灵魂宝石。

　　Tony刚醒来时就注意到了，Thanos看向无限宝石的眼神格外温情，这可不是一个称霸宇宙的王者看向自己的杀手锏时该有的眼神。

　　Tony摸不准Thanos在打什么主意，但他同意Thanos刚刚的话，继续打起来，他没有任何胜算，唯一的结果就是增加一具尸体。

　　Tony默默地端起碗，将碗里的食物倒进了肚子，又把碗放回台阶上。

　　“你不挑食。”Thanos看了看空空的碗，骇人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，“有些人就很挑食。Gamora小时候很讨厌吃这个。有时我们忙于星际迁跃，不能及时补充食物，她只能用这个填饱肚子。那些日子，她总是特别容易发火，对着我又抓又挠。”

　　Tony花了好一会儿才理解Thanos在说什么。他，在回忆他的养女，对着一个恨不得立刻杀掉他的敌人，回忆那个被他亲手杀死的养女。

　　Tony很想不合时宜地吐槽一句：你TM的有毛病吧！

　　Thanos转动眼睛扫了Tony一眼，说：“我没病。这里没有其他人，我的五个部下都被你和你的朋友杀死了。所以现在，我说什么你只能听着。”

　　被戳穿了内心的想法，Tony瞬间惊异地瞪大了眼睛，随后想到，Thanos拥有心灵宝石，读取近在咫尺的人的思想，简直易如反掌。

　　“你在和我们战斗时也用了吗？你知道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。”

　　Thanos不置可否。

　　Tony有些绝望又有些气急败坏，“你这样是作弊！”

　　Thanos笑了：“你用战甲对付拿着AK的恐怖分子不也是作弊吗？”

　　Tony噎了一下，他本想反驳：他们是恐怖分子！但是，对着一个刚刚抹去宇宙中一半生命的家伙说这话，根本毫无意义。

　　“你大概觉得我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混蛋。”Thanos沉声开口，“我曾经推演过无数次宇宙的未来，结果都令我无比失望。这是最后的办法了。如果我不消灭一半的生命，宇宙很快就会走向毁灭。”他看着Tony，“我想，你应该能懂。你保护地球时不是也面对着相似的困境吗？”

　　“我可不会打着保护的名义杀掉一半的人类！”Tony大声反驳。

　　“哦？如果不这么做你就必输无疑呢？”Thanos的语气带着嘲弄。

　　

　　“我们要怎么面对这种情况。”

　　“一起。”

　　“我们会输。”

　　“那就一起输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那我至少还有同伴一起输。”Tony毫不示弱地直视Thanos，为了安全考虑没有吐出下半句：不像你孤家寡人，只能对着敌人倒苦水。

　　Thanos却没有像预想中那样被激怒。他摇了摇头，语气中带着不认可：“你怎么沾染上这么多他的坏习惯。”Thanos突然伸出两指掐住Tony的下巴，让他无法转开视线，“告诉我，Tony，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，那么，奥创是怎么来的？”

　　Thanos的手指并没有用力，Tony却突然觉得无法呼吸，他拱起背，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。纽约高空的那个深邃的虫洞再次浮现在他眼前，他感觉自己又在下落，坠入无底的深渊。

　　“Tony——”Thanos提高了声调，用力捏住Tony的双颊。

　　Tony几近涣散的思绪被尖锐的疼痛唤回，后知后觉地大喘了一口气。他抬眼看向Thanos，泛着水光的眼中露出一丝迷茫。

　　Thanos对这样的反应感到满意，他放开钳制Tony的手，轻柔地擦过Tony被捏得发红的面颊。

　　“Tony，你是对的。在危险到来之前，为世界穿上一件坚不可摧的战甲，你是对的。”Thanos地声音又轻柔了起来，低沉而蛊惑人心，“我理解你，我们同被知识诅咒。”

　　Tony的呼吸还是有点急促，他正被纷杂的回忆纠缠，声音也有些颤抖：“可是，Steve，Cap说，每次有人想要提前结束战斗，就会……”

　　“这次你们没有想着提前结束战斗，结果又怎么样呢？”Thanos打断了Tony。Tony接下来要说的话他一清二楚。

　　Tony闭上了眼睛，卷翘的睫毛不住地颤动，显得无助而脆弱。

　　Thanos知道他已经动摇，决定加上一个更重的砝码。

　　“你还认为美国队长永远是正确的吗？在西伯利亚的时候，”Thanos轻轻抚摸Tony胸前的反应堆，“他是为了什么和你打起来的，为了谁？”

　　一滴冷汗滑下Tony的额头，滑过他的眼角，像一滴正在滑落的泪。

　　Thanos微笑地看着苦苦挣扎的Tony。Tony痛苦的样子取悦了他，他知道，Tony马上就会想通了，那时Tony的反应会让他更加欣慰。

　　Tony和他是一路人，他早就知道。从Tony将核弹送入虫洞，令齐塔瑞大军全军覆没时，Thanos就注意到他了。后来，当Thanos知道Tony为了保护地球而创造出奥创时，简直笑得难以抑制，就连Gamora在他身边时他都很少这样笑。这个渺小的人类实在太对Thanos的胃口了，他断定，只要任由这个人类继续成长，他很快就会有一个志同道合的同伴了。茫茫宇宙中，这个人将是最理解他的计划的那个。但是，Thanos错了，他的预计出现了偏差，Tony被他的队友深深地影响了。美国队长——Steve Rogers的存在令Thanos十分不快，但他并不会停下手上收集无限宝石的事情，去教育一个区区的人类。但他也并没有放任自由，他要做的事，没有做不到的。于是不久之后，Zemo收到了一份关于“冬日战士计划”的情报。

　　Thanos错了。

　　Tony仿佛大病了一场，整个人都显得十分脆弱，他的心中刚刚经过一阵激烈的搏杀，他尽力压制住了对Steve的一切不理智的怨恨，坚定了自己认准的道路，再次睁开的眼中目光坚定。

　　“Thanos，你真可悲。你在祈求我的理解吗？”Tony说道，嗓音中的颤抖还没有完全消失，但嘴角嘲讽的笑毫不留情，“Cap是对的。奥创是我的责任，我应该背负，我也确实背负了。”

　　Thanos脸上的笑一下子消失了，他倾身逼近依然坐在毯子上的Tony，瞳孔中涌动着危险的光。

　　Tony此时反而镇定了许多，继续毫不留情地说着：“我原以为你做这一切真的是为了全宇宙。你甚至因此牺牲了女儿。我觉得虽然方法不同，但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，因此，虽然我们是敌人，但是，”他停顿了一下，似乎有些难以说出口，“但是，我还是欣赏你的。”

　　Thanos因为最后这句话停下了，眼中出现一丝波动。

　　Tony的话并没有停下，“但是，刚刚我才知道我错了。你并不是为了宇宙而这么做的，你只是为了自己！你在恐惧，你恐惧你预见的未来，你恐惧失去拥有的一切，你宁可亲手毁掉珍视的东西也不能忍受被虚无缥缈的末日剥夺。你不过是一个自负、自大又碰巧拥有了无限力量的控制狂！”

　　Thanos已经贴在Tony身前，他迅速伸出手掐住Tony的脖子将他按倒在地。

　　Tony感到真的呼吸困难了，但他没有在意，继续说：“Cap确实有一句话说错了，我们不会一起输，我们不会输给你这种懦夫。我们会赢！”

　　Thanos发出一声令人心惊的低吼，收紧了掐住Tony的手。

　　Tony用尽全力挤出了最后一句话：“动手吧，反正你也不介意再多杀一个了。”

　　那一瞬间，Thanos几乎就要满足Tony的要求了。他是宇宙中人人畏惧的王者，为何要忍受这么一个小小玩物的奚落？但是，突然划过脑海的一件事令他稍微放松了钳制。

　　Thanos举起嵌着宝石的手套在Tony眼前晃了晃，说道：“我想你的那位法师朋友应该提醒过你，他看到了千万种未来，只有一种你们能赢。”

　　Tony突然紧张起来，他不知道Thanos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，但他能肯定绝不是随口说说。

　　Thanos继续说：“他虽然没有告诉你，你们如何才能赢，但是，你那么聪明，早就应该想到了。”他又笑了，“Tony，时间宝石为什么会到我的手上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不要杀他！我把时间宝石给你。”

　　

　　Strange的话突然在脑海中回响。

　　Tony喘息了一下，睁大眼睛看着Thanos，眼中混杂着震惊、悔恨、痛苦、痛恨……

　　Thanos不得不承认，Tony有一双奇迹般美好的眼睛。

　　Tony瞪了Thanos几秒，突然挣扎起来。Thanos一时走神，竟然被他挣脱了钳制。

　　Tony疯了一般不管不顾地攻击Thanos，一些用来防身的小玩意被他当作救命稻草似的统统刺向对方。

　　刚开始，Thanos被这些不痛不痒地攻击逗得有些想笑，又因为Tony眼中浓重的杀意有些不快。不久，Tony不肯停歇的攻击就令Thanos开始恼火了。

　　Thanos并不准备真的杀了Tony，于是扯住他的后衣领试图将他拉开，没想到Tony顺势脱下外套摆脱了牵制，穿着工字背心继续进攻。

　　偌大的空间阴暗而空旷，没有任何热源，Thanos并不像人类一样需要舒适的生存环境，因此，这里显得格外寒冷。

　　Tony被愤怒和仇恨鼓动着，心脏狂跳，剧烈的运动已经令他气喘吁吁，脸颊流下的汗滑到脖颈，又混合更多的汗液滑向胸膛，将胸前的衣物浸湿。他裸露的手臂上也渗出了汗水，随着攻击的动作不时蹭到Thanos身上。此刻，Tony整个人都被汗水覆盖了，小麦色的肌肤被浇灌出光亮的色泽，整个人渐渐散发出一种异样的光彩。

　　Thanos握住了Tony伸来的左拳，却没留意，被他右手挥来的匕首划破了脸颊。Thanos“啧”了一声，打落Tony手里的凶器，握着Tony左拳的手臂一收，令Tony重重地撞到自己胸前。

　　Thanos低声喝道：“你闹够了没有！”

　　Tony仰头瞪他，眼圈发红，眼中水光潋滟，嘴唇不知是否沾染了汗水，红艳艳地泛着水光。他剧烈地喘息着，呼出的热气就喷在Thanos的锁骨边。虽然被钳制住了双手，但Tony腿上的攻击依然没停，他还没有发现，自己扭动的胯部和抬起的膝盖正不时地蹭到Thanos的胯间。

　　在此之前，Thanos从未想过还可以和Tony发展出另一种关系，而现在，竟然不禁有些后悔没有早点想到，任由他在另一个人类身边虚耗那么多时光。

　　Thanos低头看看被他握在手中的汗湿的手臂，突然醒悟了：Tony天生就适合被征服，无论是灵魂还是肉体。而他，Thanos，正是宇宙中最合格的征服者。